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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古代中国哲学史看成是唯物主义或唯心主义的发展史,我们可以基本判定唯物主义是丝毫不能够与唯心主义思想相抗衡的,尤其是到了宋朝以后。所以中国哲学史本质上就是唯心主义发展史。
古代中国唯心主义发展史可以划分成两大阵营,可以说是双峰并峙、高潮迭起、精彩纷呈。最有代表性就是禅宗的慧能与神秀的故事,程朱理学与阳明心学的PK史。可以看出在,佛学领域,主观唯心主义完胜客观唯心主义;在儒学领域,主观唯心主义却完败客观唯心主义。
慧能与神秀慧能与神秀都是禅宗五祖弘忍的弟子。所不同的是慧能当初只是一个厨房打杂的人,而神秀已经是得道高僧。弘忍让众弟子分别做偈语,就如同毕业考试,看谁答题好就把禅宗的衣钵,也就是木棉袈裟,传给谁。结果我们都知道,神秀做的偈语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而慧能做的偈语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五祖弘忍一看,高下立判啊。就悄悄把衣钵传给了慧能,并让他偷偷下山,蛰伏以图。而神秀尽管最终成为了武则天的国师,被称为“两京法主、三帝门师”,但开创的禅宗北宗却日渐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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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慧能下山几十年后,却开创了禅宗南宗,成为了禅宗正宗,在中国大地上生根开花,产生了及其深远的影响。因为禅宗追求顿悟,追求“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金刚经》),是不是更符合佛教中人或佛门有缘人参禅悟道的人的本性的追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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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与神秀
一个故事更能说明,主观唯心主义的优势所在。六祖慧能下山南下后,在广州法性寺,听到众僧讨论幡为什么会动?有的说是“风吹幡动。”但马上有人反驳:“风也是无情物,为什么会动呢?”众人遂无解。这时候惠能站出来说:“是仁者心动”。
好一个“心动!”二字!这个故事可以说把主观唯心主义的实质讲到了最本质处啊。无论是幡动,还是风动,其实都无所谓,根本在于“心动”啊。作为本体的个人,我认为你在动,你就在动。相反,我不认为你在动,你就不动。动与不动,均在自己一念间!这与“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的阳明心学如出一辙。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作为只具有一般思想境界的个人,我们只拥有把握自身内心的的能力,无论是万水千山,还是沧海桑田;无论是世界,还是菩提,都在我们自身心里面。
因此,从禅宗慧能与神秀的故事可以看出,追求“顿悟”,追求“本来无一物”,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有“偷懒”嫌疑,但却更符合人性。相反,追求“渐悟”,追求“时时勤拂拭”,就有点苦行僧的感觉,需要勤奋、需要勤做功课,相信每个人在内心都是比较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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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新浪新闻,查看更多慧能是可以开坛讲经的中国禅宗南宗祖师,著有《六祖坛经》。图为六祖传法
从这一点来看,慧能完胜神秀,也就是“顿悟”完胜“渐悟”,也就是主观唯心主义完胜客观唯心主义。
Ps:先写到这,下篇再分析为什么同样是主观唯心主义的阳明心学却完败客观唯心主义的程朱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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